太原信息网-351030资讯信息网

首页 > 本地信息 / 正文

傅2015申通几号放假青主埋骨抚幽魂

网络整理 2017-03-24 本地信息
(原标题:傅青主埋骨抚幽魂)

呼延云

闲来无事,读读《原李耳载》这部明末笔记,备感有趣。此书亦短亦奇,在中华书局出版的“元明史料笔记丛书”里不到六十页,只能和《贤博编》和《粤剑编》合为一册,而书名一眼看上去颇令人不解。这本书的作者名叫李中馥,山西太原人,明天启年间考上举人,全书的主要内容多为他了解到的山西太原及相关地区的政治、经济、习俗,正所谓“古今记载,大约得于耳者居多,亦视乎其人之耳,视乎其人之载而已”,所以《原李耳载》“翻译”过来就是“太原李中馥对耳闻目睹的世事的记载”。此外还要特别值得一提的是,别看这么薄薄一本小书,却记载了不少和案件有关的“诡梦”,读来颇为有趣。

遗骨梦中乞埋葬

作为生活在明清鼎革之际的思想家、学者,傅山(字青主)被人们所熟知的,还是梁羽生名作《七剑下天山》中的那位侠客形象:“在这些人中,有一个三绺长须、面色红润、儒冠儒服的老人……儒冠老者名叫傅青主,不但医术精妙,天下无匹,而且长于武功,在无极剑法上有精深造诣。除此之外,他还是书画名家,是明末清初的一位奇士。”

虽然傅山为了反清复明的大业,确实曾经习武强身、招兵买马、建立秘密团体,徐图在三晋大地举起义旗,但绝对没有武侠小说中那么神奇,而且由于深受道家思想影响,所以在清朝统治逐渐稳定之后,并没有更多的军事动作,只是采取一种“不合作”的半归隐态度,不过在清政府眼里,他始终是个需要高度警惕的目标。《原李耳载》中就记录了一次他蒙难的遭遇。

“傅青主山,性孤高,不染尘习,因闯乱失家,侨寓榆关”。清军控制了黄河以北后,在河南抓获一人,供称“山西有朱衣道人傅姓”,曾在某月某日于家中召集江湖侠士,商议反清复明。山西巡抚接到咨行公文,由于傅山平素着朱衣道士服,又在学界和江湖均享有崇高的地位,便立刻派兵捉拿傅山下狱。

被捕之后,“青主容色自若”,说自己只是太原府的一个普通书生,乱世避难,除了种田奉养老母,其他事情一概不知。两次审讯中都用了严刑逼供,傅山“语言不乱”。主审官员对他一向敬重,便审核那个告发者所供述的傅山联络江湖中人开会的日期,发现恰在那天,傅山应官员魏一鳌所请,到汾州给其老父亲看病,根本就不可能组织什么反清集会,“抚军陈公怜其寃,具疏请释,羁狱以候”。

清政府本来想找茬收拾傅山,奈何确实查不到他任何反清情状,只好耍赖拖延时间,把这么个问题人物先关着不放。傅山被羁押期间无事可做,便“手录金刚、法华二经注之”,一年后,司理(掌狱官)来向傅山道喜:“你老人家很快就要昭雪出狱啦!”傅山却愁眉不展道:“我一年来抄注佛经,感到这监狱中幽魂遍布,格外惨戚,恐怕是地下埋有不少无辜死在狱中的人们的尸骨,建议你把那些尸骨都捡拾起来,埋到郊外义冢中去,让幽魂得到安息。”司理连连颔首,说监狱里确实经常闹鬼,搞得人心惶惶,只是不知道这件事上峰能否批准,谁知就在当夜,巡抚“夜梦狱中诸厉哀鸣于前”,仿佛在恳求他应允什么事,第二天“司理以青主所言请”,巡抚拍案叫道:“怪哉,梦寐之灵也!”

巡抚“即捐俸买地,多备席藳,捡瘗如法,仍勒石禁侵扰”。看上去仿佛事情完结,偏偏司理的父亲又连续做了三天的怪梦,梦见有三个衣衫褴褛、披散头发的女人哭道:“巡抚开恩掩埋我们的尸骨,而具体执行人却是贵公子,缘何把所有幽魂的尸骸都埋到义冢,独留我们三人继续在这牢里?”老爷子一觉醒来,告诉了儿子这个怪梦,司理令人仔细发掘监狱每一块地皮,“果于墙之僻处掘得三妇尸,两尸无姓氏,一尸于瓦上书姓氏,交城人也,裹而埋之。”从此监狱里再无鬼怪作祟。

冤魂白日立面前

在古代笔记中,做梦遇到鬼魂,大多还是以冤案居多,比如发生在清朝初期的娄惺伯案件,也被《原李耳载》以一种特殊的形式记录了下来。

山西冀宁道参议娄惺伯“喜交游,重然诺”,后来升迁为本省按察使司副使,和当时负责巡查山西的御史王七襄不和。“七襄,险谲人也”,暗中向山西巡抚申朝纪告娄惺伯的黑状,诽谤其有各种不法行为,申朝纪信以为真,十分生气,上奏朝廷指控娄惺伯犯有“七宗罪”,每一宗都是掉脑袋的大事,但娄惺伯一向襟怀坦荡,觉得那些罪状纯属捏造,自己不会有什么事儿,谁知顺治皇帝看了奏章,下旨严办,锻炼成狱,最终判处娄惺伯弃市之刑(斩首后暴尸街头),当时的人们都叹息“寃哉娄公,竟罹无妄之惨也”!

自从冤杀了娄惺伯以后,申朝纪家里就怪事不断,首先是他的长子“无日不见鬼”,每天在家里看到各种别人都看不到的可怖场景,最后发了疯,“以异疾死”,接下来是申朝纪本人“每晚见娄公索命,不能安寝”,没办法,他只好采用人海战术,“内则家人环侍,外则标兵环宿”,这样才能睡上一觉。后来他升任总督,到大同就职,“则白日见娄公对立案前”,吓得他连饮食都无法自理,终于在娄惺伯被害后的第二年病死。

继任山西巡抚一职的是祝世昌,到任后刚刚两个月,有一天晚上睡着觉,做梦梦见一个披头散发、浑身是血的鬼魂跪在面前请求道:“我是按察使司副使娄惺伯,被人陷害,惨遭弃市,现在在地府中,阴司的官员想了解一下我的案子,麻烦您准许将我的案件卷宗借我一用。”祝世昌一直很同情娄惺伯的遭遇,便欣然同意了,“呼吏捡与,遂谢而去”。在那鬼魂站起身时,祝世昌发现他中等身材,光着一只脚。

第二天一早醒来,祝世昌想起昨夜的怪梦,便把一群老吏唤来问道:“娄副使生前是个什么样的身材?”大家给他一描述,跟梦中的冤魂一模一样,他嘀咕道:“昨天夜里我梦见他向我索取卷宗,说是要在地府跟阴司对簿,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光着一只脚?”有个老吏说:“我听说娄副使受刑时,因为挣扎喊冤,蹬掉了一只鞋。”祝世昌不禁感慨道:“这真是欺瞒得了人间,欺瞒不了幽冥,且看冤枉他的人有何报应吧!”

不久,“王七襄亦坐事论斩,并籍其家”。

山下有豆鸡来吃

李中馥在《原李耳载》一书中还记载过他祖父亲历的一起梦中破案的事件,“主角”是李中馥的四姑。

李中馥的祖父担任高唐牧时,有个和尚犯下重罪,被判了死刑,关在大牢里,谁知这个和尚越狱逃跑了,搜捕了整整两天还是不见踪影。高唐牧发起愁来,他的四女儿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于是便焚香祷告,祈祷上苍能帮助老爹早日抓住凶手。

当天晚上,四女儿做了一个怪梦,梦见自己飘飘忽忽的,“出高唐城外可三四十里”,见到阴惨惨的天幕下,一处荒烟蔓草的旷野,其间有败垣荒祠,摇摇欲倾。这时,只见三个面色苍白,略施淡妆的女子走了出来,冲着她微笑道:“四妹你怎么姗姗来迟,多年不见,今天总算重新相聚了。”四女儿不知道她们三个是谁,看面貌总像覆着一层膜似的模糊不清,便施了个礼,随她们走进那座荒祠之内,把恶僧越狱的事情说了一遍,然后唉声叹气道: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那个坏人重新捕获。”那三个女子异口同声道:“四妹不必担心,我们用法术将逃犯困住,他很快就要落入法网啦!”

四女儿一觉醒来,觉得梦中的场景十分逼真,便去告诉了老爸,高唐牧正为此事焦头烂额,听了女儿的话,想她是在安慰自己,哭笑不得,谁知正在这时,有人来报,“越狱囚捕获矣”!高唐牧大喜,立刻升堂审讯,问捕快是在哪里抓住逃犯的,捕快报告说:“城南三十里有个四姑庙,早已破败,平时无人往来,那个逃犯就藏匿在里面,昨天傍晚时分,有个牧羊人见到四姑庙的残垣断壁间有人影晃动,仿佛在逡巡探望,这个牧羊人知道官府在缉拿逃犯,就在附近留守监视,让同伴向官府报告,于是将其一举擒获!”

高唐牧十分高兴,赏给牧羊人很高的花红作为奖励,并请他到堂前一聚,问那个四姑庙是什么时候建的,牧羊人说不出,只知道是很多年前的战乱年代,有四个女孩被乱军抓住,为了不受侮辱集体自杀,后人为纪念她们的贞烈,建立了这座庙,高唐牧想,看来四个烈女中的“四妹”就是我四女儿的前世啊,连忙下令重修此庙。

虽然打着祖父的旗号,但是笔者依然坚持认为,这件事要么是李中馥给祖先贴金,要么是其祖父为了给自己贴金编造出来的,擒获逃犯本身并无多少离奇的情节,但其四女儿做梦的事情,则纯粹是编造或者巧合。读古代笔记多了,觉得古人——尤其是官员,总在想方设法地神话自己,面皮儿薄一点的,就像李中馥的祖父,则把仙气安插在女儿身上,女儿有神性,老爸也光荣。

不过,《原李耳载》中记载的另外一件事,就有点儿过分了。有位掌管狱讼的官员,遇到一起杀人案,久久不能破获,这位官员便拜神求“提示”,当晚做梦,梦见“山下有豆一掬,鸡食之”,晨起开始思考这个梦的意思到底是什么,后来明白,山下有豆鸡来吃,应该是“山豆鸡”这几个字或相近读音的字的组合(凯的繁体字写成“凱”),再一翻阅案件的卷宗,其中有个人名叫“黄凯”,立刻抓住了他,黄凯“突然严鞫,如有所失,诘之,尽吐其实,并致死凶器出焉”,于是案件成功告破。

笔者严重怀疑这是一宗冤假错案,那位官员为了破案,先编了一个梦,然后找来黄凯当替死鬼,黄凯承认与否都取决于严刑逼供的程度。归根结底,办案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,固然需要在掌握充分证据的基础上发挥想象力和逻辑推理能力,但绝不是靠着做梦测字就能捕获真凶的——何况还猜得这么绕,怎么看都是牵强得不能再牵强,当然,也有可能黄凯确实是杀人真凶,那位官员是破案在前而造神于后,不过时代变迁,古代“造神”也许是加分项,而今人看来就一定会大大降低可信度,《儒林外史》开篇就道“人生南北多歧路,将相神仙,也要凡人做”,这是至理,也是彻悟。

(原标题:傅青主埋骨抚幽魂)

Tags:

猜你喜欢

搜索
网站分类
标签列表